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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解读】《星际穿越》幕后(一):农场·沙尘暴



本系列文章是《星际穿越》蓝光版花絮盘内容的转述,但并非简单的翻译堆砌,而是对花絮内容的整理浓缩,以及对一些没有详细解释的内容的考证。出于阅读感受的考量加入了一些描写性的内容,还请见谅。我会尽快更新。如果转载请注明作者~

谨以此文献给所有的电影爱好者们。


update1:增加了沙尘制作的段落


 

导演克里斯托弗·诺兰:我觉得作为故事舞台的这个充满美国风情的世界,以及田园气息浓厚的生活,很容易让我们联想到一种简单的生活方式,也是乔纳森(编剧乔纳森·诺兰)的构想中十分重要的一环。因为我们不想描绘一个反乌托邦式的世界,不想让它变得简单。如果我们的世界看起来完全不适于居住,或是根本不吸引眼球,那么“离开地球”的想法也就很难引起观众的共鸣了。


诺兰是一位行事隐秘的导演。他拍摄的影片在上映之前,几乎没有多少消息流出。虽然他总能很好地回应观众的期待,但是这样的行事风格还是不免让人觉得有些心急。事实上,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本片在拍摄的过程中一直打着《弗洛拉的信(Flora’s Letter)》的名号,而弗洛拉是他和制片人艾玛·托马斯四个孩子中的一个。

本片的概念摄影占据了整整四个月的时间,从2013年8月26日开始。剧组选取了加拿大的艾伯达(Alberta)省作为主要的取景地,事实上有一定的历史原因。艾伯达省的卡尔加里市(Calgary)近郊是很多西部题材电影青睐的外景地。像《不可饶恕》(Unforgiven,1992年克林特·伊斯特伍德主演电影)、《超人电影版》(Superman The Movie,1978年理查德·唐纳执导电影)就是主要在这里拍摄的。剧组想要追求的广袤而美丽的视野,在加拿大柔和起伏的山地和与蓝天白云相映的浓浓绿意中得到了完美的体现。





诺兰把农场戏称为“剧中一个至关重要的角色”。他觉得要找到一处造型符合审美要求、同时又要与周围景观浑然一体的建筑的机率微乎其微。所以按照他拍摄的一贯作风,他们找到合适的地方,然后一点点把房子搭了起来。有了周围的山峦景色,这间房子就不再需要绿幕或者CG技术的帮助,而是真的能够在不同的方向上看到不同的美景。当房子修建完毕的时候,诺兰也没有迫不及待地拿起摄影机开始考虑取景,而是仔细地检查房间里的布置是否真的符合日常家居习惯。虽然在后期处理时出于视觉上的考虑在画面的色调和质感上做出了一些调整,不过这确实是一栋“真实的房屋”。






诺兰表示整体的画面观感主要受到了安德鲁·怀尔斯绘于1948年的《克里斯蒂娜的世界》的启发。这幅画的主体是一个千辛万苦的跋涉者(一说为小儿麻痹症患者),向着空旷的田野上房屋的方向翘首而望。枯黄中夹着几丝残存的绿色的草地占据了画面的主体,用强烈的色调把一种忧郁感和悲剧感表现得淋漓尽致。片中沉郁的铅灰色天空,搭配上深绿色的玉米叶构成的画面,同样传递出一种直透人心的压抑和绝望。



(图片来自百度百科)


不过剧组面对的最大的问题也正是来自于玉米——乔纳森曾亲自驾车来到拍摄现场,惊讶于田地里作物生长的旺盛。他向人提出了疑问:“这地方看起来根本不像是种玉米的啊?”

那人笑了,说:“当然,这儿压根就没有玉米。这里会有玉米是因为剧本里是这么写的!”

虽然在剧本中,绵延起伏的山峦和一望无际的玉米田听起来是一个很普通的组合,但是在大自然中却不是这样。剧组为此专门去了趟农业部,向专家请教玉米种植的相关知识。对于他们想在亚伯达种玉米的想法,专家并不感到乐观。在4100英尺的海拔高度上,顺着山坡吹下的风很容易就能让玉米站不稳脚跟。不过,这与诺兰想展现的试验田的感觉不谋而合。于是,他们通过电影委员会找到了一位附近离群索居的加拿大农民瑞克·西尔斯(Rick Sears),请他协助试验田的开发。他们选择了两块地,一块有350亩,另一块有将近500亩。计划一开始很不顺利——5月10日开始播种,7月初长到齐膝盖高。西尔斯对大家说:“我觉得这八成没戏。”

幸运的是,这些矮小玉米苗似乎响应了大家的心愿,在接下来的几周里面长的飞快。再加上一段时间的室内摄影的安排,最终玉米田长到了理想的高度。



(第一次田地考察的情形)


玉米田种好了,就可以开始拍摄影片开头的追逐戏了。但再一次地,剧组遇到了来自拍摄方式的困扰。在7、8英尺高的玉米田里,如果没有一条合适的路径,任何地面角度的拍摄都会由于玉米叶子拍打而变得一团糟。(如下图试验拍摄所示)





剧组为此请来了直升机驾驶员克雷格·霍斯金(Craig Hosking)进行一些测试,最终他们决定通过机上的视野用无线电对特技驾驶员提供指示。而片中的无人机则是由专业的模型机驾驶员操纵的。





而在拍摄火灾场景时,同样也存在一个大问题:绿色的玉米秆是不会烧起来的。农业指导丹·昂德里科(Dan Ondrejko)向诺兰提出这个问题后,诺兰略一沉吟,说道:“好吧,在我的电影里它们能烧起来。”

那要怎么烧呢?

制造火灾的视觉效果简单来说需要两个要素:火焰和烟雾,而二者分别可以靠燃烧丙烷和柴油来实现。剧组调来10个1500加仑的丙烷罐以及500加仑的柴油罐,两两成对隐藏在田地中。




最开始的时候,只拍摄远景,然后在燃烧得较为彻底时,再逐渐接近,拍摄灭火的场景。这是十分辛苦的工作——火焰产生的高温是难以忍受的,虽然剧组可以在拍摄的间歇把火扑灭。最终剧组实现的效果很棒,演员托弗格雷斯(Topher Grace)表示,那样的场景就像是《乱世佳人》中的大火灾一般令人印象深刻。





当然剧组为此也并不是完全没有付出代价。事实上,他们投资了这两片玉米田,如果所有的玉米都毁掉了,那么他们的钱也就打水漂了;而如果他们能把这些玉米收割了卖掉,或者做成饲料,那么这些钱就能以此途径收回。这使得他们在执行操作的时候格外小心。不过万幸的是,玉米长势喜人,剧组的付出最终有了回报。


除了熊熊大火,剧组在另一种让观众们印象深刻的末世景象——沙尘上也下了很多工夫。






诺兰:像沙尘暴这样的景象,单凭视觉特效是很难做得好的。沙尘的出现完全改变了镜头中的光照环境,以及光线的交互作用。如果想要做得真实,而且和影片的基调完美融合在一起的话,除了实际制造以外,你别无选择。

也许在大多数人看来烟尘类的视觉特效。类似雨、雪、雾等等的视觉效果在计算机技术发达的今天确实可以籍由强大的粒子系统实现。这同样也是现代三维计算机游戏画面的基础之一。但粒子与周围世界的互动一直是一个大难题。要做到自然逼真,很有可能需要构建出整个场景的复杂的三维模型,到头来效果可能还不如实拍来得好。




(巨大的扇风机从多个角度制造沙尘暴)


可是如果真的制造出来沙尘暴,引发了空气污染该如何是好?在这点上大可不必担心。其实早在拍摄《黑暗骑士》的时候,诺兰的团队就进行了大量尘土效果拍摄的实验。虽然最后呈现在正片当中的并不多,但为《星际穿越》中的工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这次使用的自然也不是真正的灰尘,而是一种可食用的食品添加剂。这样的“假灰尘”不会停留在空气中,吸入也完全对人体无害。而在拍摄结束之后,团队也不忘花两周的时间把这座覆满尘土的小镇打扫得干干净净。




(小镇的桥段拍摄结束后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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